“最惜杜鹃花烂漫,春风吹尽不同攀。”从小就在山里长大,杜鹃自是最熟悉不过。每逢五月,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开,更能想到她的另一个名字——映山红,她热情澎湃地绽放,似乎要将整片山林燃尽。
芭蕉尖,地处三单乡钱溪村章磨、西佑自然村,与佐村镇香溪毗邻,海拔764米,其实并不是高耸的山尖,而是一座山头,因形如芭蕉扇而得名,也称为芭蕉扇,古人称之为灵山、圣山。
芭蕉尖为解元岭头章磨、西佑自然村西南屏障,村子与山头之间有一块绿意盎然的高山草甸,还有整片的高山茶园。四五月花期,那些隐匿在杂草灌木丛中的映山红脱颖而出,犹如一团一团的火烧云,在山野间肆意绽放,蔚为壮观。
山麓“草马公寓”主人马日升是芭蕉尖美景最忠诚的守护者,作为土生土长的西佑村人,他对芭蕉山的沟沟壑壑、花花草草最熟悉不过。前几年从单位退休后,开始着魔般地开拓平整通往芭蕉尖的山路,日复一日拿着砍刀、锄头对布满荆棘的小道“开战”,最终使得原本无法通行的羊肠小道,蜕变成一条沿途美景不断的登山健身游步道。他早就预料到,那点缀在山林间的丛丛簇簇杜鹃花燃烧的火焰,必将引得无数现代人为之沉醉。
从“草马公寓”出发,沿着屋后错落的石阶拾阶而上,穿过覆盆子种植地和散落的茶园,缓行二十来分钟,来到一个垭口,芭蕉尖便横亘在了眼前。火红的杜鹃花已映入眼帘,走过一段平坦的山路,就是芭蕉尖的入口了。踏上登山步道,就不断地遇到惊喜,两旁时不时有杜鹃花探出头来,像是在故意勾引你,你可以闻闻她的芳香,也可以摘下几朵放进嘴里嚼一嚼,一股清甜清酸清新瞬间将你征服。走进芭蕉尖,你才会发现,原来杜鹃花有那么多绚丽的色彩,她们形态各异,风情万种,如锦似茵,芬芳沁人……
“苍然涧底色,云湿烟霏霏。”除了各色杜鹃,山上还“奇松”遍地,松树都拥有写着“观赏松请保护”的“护身符”。接近山顶,身形各异的松树随处可见。有的饱经风霜却苍劲有力,像是历经岁月洗礼的智者;有的枝干蟠曲往外展延,像是热情迎客的主人;有的冠如伞盖挺天拔地,像是叱咤风云的侠客……
站在山顶举目远眺,绵绵青山中杜鹃花万紫千红,浩瀚似海;远处山峦云雾缥缈,神秘妩媚。西甑山、八面山遥相呼应,东白山上转动的风机似乎在诉说牛郎织女的不老爱情传说。
东阳北乡流传着这样一段顺口溜:煤煤的一块山(巍山),白白的一块炭(白坦),称称只五两(吴良)。白坦村的宗祠大门正对芭蕉尖,相传是为了汲取芭蕉尖的灵气:芭蕉扇扇白坦(白炭),越扇越红火!
芭蕉尖不高,但芭蕉尖顶峰处的弓形石洞——太祖洞可大有来头。从前这山洞里供奉着一尊太祖爷爷,相传太祖爷爷能保佑二十四都(今青溪片)黎民百姓风调雨顺。解放前某年夏天,东阳高温干旱,连续两个多月滴雨未下,田间农作物都已枯萎。章磨、西佑村民组织起来向太祖爷爷求雨,说来也怪,仪式刚结束就下了场大雨,第二天又下了一场,而和章磨、西佑相邻的前坑村却没有一滴甘霖。第三天,前坑村民也来向太祖爷爷求雨,如愿以偿,这令西营乡石井坑村人很是羡慕,派人来请太祖爷爷,也如愿下了场大雨。
石井坑村向有知恩图报的传统,在送回太祖爷爷时,村民专门请章磨村负责供奉太祖爷的“德门”郑小苟和太祖“交流”,得知太祖爷爷要一场“高高低低”也就是“叠罗汉”作为谢礼,小小的石井坑村倾尽财力和人力,用“叠罗汉”的仪式热热闹闹地将太祖爷爷送回太祖洞。
后来,玠溪(今嵊州贵门乡)村民得知太祖爷爷有求必应,也前来求请。可由于玠溪村不属于二十四都,加上两村之间平时往来不多,章磨、西佑村民没有答应。玠溪派出一帮会拳术的村民,强行要把太祖爷爷接走,争抢中太祖爷爷的上半身被玠溪人抬走了,然而那一次玠溪只是下了点“扫地雨”。
传说总归是传说。站在芭蕉尖顶峰,松涛声声如海啸,眼底尽收映山红。和蓝天白云对话,思绪海阔天空:人的一生,应如杜鹃一样深深扎根平凡的土地,面对狂风暴雨不屈服,面对阳光灿烂不矫情,以傲视风霜雨雪的姿态,坚强成长。
“何须名苑看春风,一路山花不负侬。日日锦江呈锦檨,清溪倒照映山红。”这个五月,我在芭蕉尖等你。你若不去,花自开放;你若去了,花不负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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